玄幻奇幻,穿越,古風,半架空,妹妹,少年,殯葬,葬禮,小說



沒經歷戰亂的孫於坤,覺得穿越回古代,其實沒那麼美。想著:‘會不會還在做夢,過一會兒就能醒來!’可是後腦的痛感太明顯。他不明白,怎麼人在家中睡,轉眼便穿越。而且,早午飯都吃了,系統還沒出現,那是不是就是沒有的意思啊!沒勁的躺在床上,雙眼緊閉,不斷的想著:‘想回去,我想回去!…該怎麼做才能回去!我要回去!劇都還沒追完呢…’

打了個哈欠,眼皮漸重,迷濛中好似看到陸十一的走馬燈,看到了江小娘,和妹妹玩著遊戲,小娘給作了衣裳和蒸糕,小娘病重過世,模糊的阿爺,坐很久的船到長安,跟著阿兄們生活…去看生病的妹妹,想救妹妹…救妹妹。

“求求你!救救我妹妹!我求求你!”陸十一臉孔猛地出現眼前,不停的大喊著。

孫於坤遽然瞪大雙眼,大喘著氣,全身冷汗的從夢中醒來。“呼、呼、呼…呼…”等到氣息逐漸平緩,神情還是有些驚疑未定,‘這…這是…陸十一…死前的執念嗎?’須臾後,又思及:‘欸…不是啊!你為這,讓我穿過來,可你讓我穿進你的身體,這樣我一樣是十歲,一樣沒錢的呀!而且…’

雖然有些難以想像,但從走馬燈給出的感覺,即便陸十一和他的妹妹,就此死去,這家人也不會有任何感傷。甚至會有些慶幸,少了兩張嘴,要不早就該找大夫來看診。

“十一,你好些沒!”

孫於坤轉頭看向聲音來源。“五哥!”又一個長相有些相似的少年,記得他去找人幫忙來著。

“你想起來了,剛陸六說你不記得事,嚇了我好大一跳!”陸五走到他的身旁,有些狐疑的來回打量。

“剛醒時,腦袋疼的厲害,很多事想不起來,剛和阿兄們聊了會兒,慢慢的,就都有了印象。就是不知道,是不是全都想起。六哥說你去找人幫忙,找著了嗎?”

陸五苦笑著,無奈的說:“陳、張、李小娘,還在和大娘子鬧著,誰都不肯讓誰。竟連讓我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!”

孫於坤低下頭,緊抿著嘴,不發一言。他對這一家子,真真沒啥好感,這都是些什麼事!家中小孩都快病死了,還在鬧什麼鬧!不是說看了回走馬燈,就真把陸雲雲當成親妹,只是如果他回不去,真成為陸十一,不救下她,好像說不過去,可,是這樣的一家子,拿什麼救!

沉吟半晌:“五哥!你跟我說說,他們到底在爭些什麼?”

“其實…我也不太清楚。”他掻著自己頭,坐到了床邊。“我站在正廳外,只隱約聽見,好像是有一位白老夫人過世,過兩日阿爺要去弔喪,陳、張、李小娘,都想著能帶自個的小孩去,但大娘子說了,除嫡親外,只能再帶三個,所以才會爭論不休的樣子。等了很久,也沒有讓我進去。後來…十三弟過來說你醒了,我便回來看看你。”

按捺心中的怒氣:“不就是弔喪嘛,有什麼好去的!”

陸五偏著頭,回想著:“好像…什麼長見識,認識各家大人,還有…相看什麼的,我也不太懂意思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…”就是想要藉機露露臉。這三位小娘,記得是正式納的妾。‘唉!庶子女間也是存著差異。’找時間,得畫個樹狀圖,好將屋子裡這些人的關係弄清楚。現在最緊要的是盡快想個辦法,找個大夫來幫陸雲雲看病。

對於大唐的喪葬禮儀,孫於坤著實沒什麼印象,只約略記得白幡、紙錢…輓歌…郎。說到底,至今為止的經歷裡,只參加過一場喪禮,還是在不久之前。當時…幫忙摺了不少往生蓮花,習俗是要在棺材裡放一百零八朵蓮花,每日也要化去些,摺紙的步驟到現在都還記得。

‘嗯…唐朝有凶肆,可…有做紙紮的嗎?倒是記得電視、電影裡的上元燈籠花樣百出、色彩繽紛、精緻華美。但肯定還沒有摺紙藝術,記得紙藝發展的時間較晚。’暗暗在心裡思量。‘或許…能夠拿來一用。’

“五哥,有…菩薩嗎?”

陸五沉默一會兒,遲遲無法開口,嘴張了又閉,最後:“菩薩?有的吧…菩薩會庇佑十妹的!”又不自覺的移開眼神。

“哎…我…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他不過是要進行些確認,畢竟還不能完全肯定『就是唐朝』,也不知原有的技能、知識能否派上用場,況且各地習俗也多有不同。‘有菩薩,表示有佛教,這點是一樣的。’

“嗯…五哥,喪禮時…會不會摺蓮花啊!”

“蓮花?什麼蓮花?摺啥摺啊?你在說什麼?”

“就是菩薩坐的,或是腳下踩的那個。『摺』就是…呃…”一時間他也不知該怎麼解釋。

陸五見他不知所措的樣子,便說:“五哥老實和你說,喪禮的事,我也不懂。這事,你若想知道,我幫你叫吳老過來問問。”吳老是僕役當中,少數將他們這些賤婢之子,視做少爺來尊重的幾人之一。

“那…就麻煩五哥了!”孫於坤覺得自己魔怔了,陸五不過十四,哪會知道那些。只是古人成家立業的早,又早早得參加科舉應試,他不自覺的把古人的十四歲放大了。

“嗯…”陸五覺得十一有些古怪,但具體在哪,又說不上來。

陸五很快將吳老帶回。從詢問中知道,沒有和『蓮花』有關的習俗,還打聽到紙錢的樣式,尚未有紙紮人,白老夫人是白長史(從七品上)的母親,昨日剛從任職地返回,以及白府位在昭國坊北門之東,和家裡隔了兩個坊,現在的時間快到午正(中午十二點),他除了身上穿的這套,只有另外三套差不多質量的衣服,鞋子則只有一雙。

孫於坤摸了摸自己衣袖。‘真有些上不得檯面!’雖不奢求錦衣華服,但這一身,竟然和僕役穿的沒多大差別。‘這樣還裝的了逼嗎?要是我…肯定不會信…’只是,現下他並沒有其它的選擇,再拖延下去,能救活的也救不活了。